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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发明与四大不灵

王码电脑总公司总裁 王永民

  咱们从四大发明与四大不灵来谈谈科技创新的问题。

  第一,从工程技术百年颂得到的启示。

  在2002年2月8日出版的。这篇报纸《科学时报》的头版头条上,有篇《工程技术百年颂》的文章,这篇重要文章是我们尊敬的科技界老前辈宋健院士写的,他以执着的眼光总结了20世纪全人类科学技术的历史。文章在叙述了100年来人类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发生彻底改变的一系列重大发明之后,公布了中国工程院完成的20世纪我们国家最重要的科学技术的创造发明。读了这篇文章以后,使我们不仅看到了20世纪全世界科技的进步,也感到了中国科技界进军的繁荣景象。

  作为一个工程技术人员,我们拜读了宋健同志的文章,确实受益匪浅,但是应该说我们的感情也是非常的复杂。为什么?因为我们在看到科技事业巨大进步的同时,也看到了工程技术方面的一个进步。创新技术方面跟国外之间的对比就不难发现,我们仍然是很落后的,甚至是非常落后的,我们在有些方面差距甚远。宋健同志在文章里列出了上一世纪100年里,全世界在工程技术方面的重大成就,据不完全统计,这里有农业的重大工程技术成就13项,石油、气象、电力14项,交通8项,医药16项,核技术16项,一共75项。这些科学技术成就,一个个都是原始性的创新,一个个都是造福人类社会产生巨大产业效果的发明创造,比如除草剂、塑料、化纤、无线电报、广播电视、雷达、集成电路、录像机、计算机、互联网、超音速大型客机、抗生素、脑电图、原子弹、氢弹、人造卫星、核反应堆,这是一百年以来外国人的发明创造。这些外国人的科技成就,已经成为全人类的基础和标准。很难想象,今天我们突然之间没有了电视、没有了电脑、没有了抗生素、没有了塑料等等这一切工程技术方面的伟大成就的现状和产品,我们这个社会将是什么面貌?很难想象。

  这些虽然成为了全人类的共同财富,但是毕竟这75项,百分之百是外国人发明的,外国人创新的。外国人不仅仅一次形成了全世界的市场,获得了巨额的利润,而且也可以说直到今天在这些领域里,他们依然是垄断了其中最重要的技术,占领技术的制高点,占领了市场的制高点。相比之下,新世纪伊始,中国工程院组织了20世纪我国重大工程技术成就推选活动,有近百名的院士,推选出了我国一百年里最重要的、最具影响力的工程技术成就,一共是25项。排在第一位的是两弹一星,第二位的是汉字处理与印刷革命,其次才是石油、农作物增产、金漆化、轻工纺织和采煤等等。中国的25项与世界的75项对比,就不难发现,世界上的75项,用宋健同志的话讲都是科学和工程技术方面最高意义上的丰功伟绩,这75项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属于原创性的科学技术成就范围。中国人一时一刻也离不开这些科学技术成就,但是可惜其中没有一项是中国人创造的。在25项里,我们自己跟自己比,也许可以说是空前的成就,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但是一旦与外国人相比,在这25项之中,在世界范围之内能够称得上是原始性的创新,恐怕只有汉字处理和印刷革命,当然还有计划生育。其余23项,严格来讲,在世界上都排不上领先的地步,都不属于原始性的创新,都是在追赶世界先进水平的过程里由中国人自己完成的,自己跟自己比非常了不起的、空前的巨大科技成就。

  就这23项的技术而言,无论是从技术制造和应用,以及市场方面,我们国家在许多方面仍然落后于外国。比如石油、广播电视,在广播电视里,在计算机领域里,在公路建设里,核心技术,特别是在摄像机方面,我们国家有一台自己的摄像机吗?电视台的记者背的很重的15公斤的摄像机,没有一个是中国制造的,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现状。至于计算机中央处理器的CPU,包括光驱,包括大容量的内存条,要百分之百靠进口。当然,我们仍然可以说在计算机方面,我们取得了一百年以来最大的成就,排在25项之一。

  另外,在25项科技成就里,我们的成就多数都是应用型的、实用型的,而且只能在本国应用,或者是发生在本国。和国际上的原创性发明有所不同,他们发明了塑料,发明了抗生素、集成电路和计算机、移动电话,全世界都有,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都是他的市场,他都可以赚钱。我们仅有的这些发明创造,比如汉字处理,王永民本人谈到这个问题,好像也可以振振有辞,但是我们不得不正视,我们的技术仅仅是为了我们的文字发明的,很难占领世界市场,也不能逼着哈佛大学每一台电脑里都装上我们的五笔字型。但是任何一个人都得用手机,都得用移动电话,都得用CPU组装的电脑,所以它的市场是全世界性的,只有我们的计划生育具有更多的中国特色,很难推广到全世界去,不能形成产业。这些发明虽然是极为重要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但是这些发明不能形成世界水平。

  由此可以说明,人家有的都是原始性创造,都是全人类使用的,而且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在追赶过程里取得的伟大成就是我们独家地创造,人家几乎用不上,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我们最近跟美国一个很大的电脑公司San公司签订一份专利转让的协议,人家就用英文,我们就用中文,按照国际惯例,任何一个协议都必须用英文,这就是现实。我们发明的东西往往是自己用,是实用性的东西,他们的发明往往是对全人类产生巨大影响,是有深远意义的东西。

  我们注意到,在工程院推选的这些项目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把大家都关注的软件工程算作重大的成就,这25项里没有一个是软件工程,还没有来得及。如果把这些东西也包括在内,国外的操作系统软件、金融软件、石油探测及管道管理软件、气象软件以及机械产品的制作、辅助设计软件等等大型软件,中国跟国外的差距就更大了。这是他们的原始性创新,我们拿来一般只能汉化一下,开发应用一下。人家如果版本升级了,我们要多交一次费,再受一次罪,被人牵着鼻子走。Windows95、Windows98、Windows2000、WindowsXP等等,跟着走。上个月我们公司买了一个WindowsXP软件,一个纸盒子不到半斤重,特别大一个盒子就弄几个泡泡,一小本书,一个CD,多少钱?2000块钱。我算算,老百姓养的猪,至少需要五头猪,这是高科技的附加值,它升级了你还得买。所以,软件工程如果算在25项工程里去,我们也有很大的进步,但是跟国外的差距同样非常惊人。

  到今天,我们除了拿出汉字输入软件、汉字排版软件以及财务软件之外,目前为止,这么多软件赚钱,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还没有开发出一个有世界市场的,有重大意义的、原始创新性的大型软件,必须用人家的。我们设计一个摩托车,设计一个软件,大概需要50万块钱,这个厂买了以后,下个厂还得买,老外不是像我们的软件,我买一套,你买一套,拷一个,这样是不行的,不允许这么干。所以,光靠软件,人家到底挣了我们多少钱?同学们,朋友们,我们算算这个帐,差距更是大得惊人。

  当然,资本主义发展了200年,我们才刚刚发展了50年,差距之大是可以理解的。中国人必须有一个进步的过程,但是,我们的原始性创新太缺、太少,确实不能等闲市场。正如中国发明协会副会长在他的一篇著作里写到科技创新与知识产权时说的,美国、日本在国内外申请了发明专利,每年达到30、40万件,而中国只有两万多件,我们的人口是他们加在一起总数的两倍到三倍。副会长说,作为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有13亿人口的大国,至今没有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我国在基础科学研究、原始创新方面很差,这是一个高度的、令人信服的总结。

  我们尊敬的江主席最近指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的动力。回顾分析上个世纪一百年里,中、外在科学技术方面取得的伟大成就以及他们的影响力和市场潜力,我们就不难理解江主席的一句话,他说:“一个没有创新能力的民族,难以屹立于世界之林。”这既是对世界各国、各民族以往发展经验的科学的总结,又是对以后发展规律精辟的论述。国家现在如此重视科学技术创新,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第二个标题,四大发明给我们带来什么?

  中国古代的科学技术,自然不能不说古代的四大发明,指南针、造纸术、印刷术、火药,四大发明不仅仅是中国古代科学技术繁荣的标志和中国人民聪明智慧的体现,更重要的是它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人类近代文明的进程。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中国古代的四大文明,也许人类社会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这可不是中国人的自吹自擂,因为世界史学界一致认为,中国的四大发明,通过阿拉伯人传到欧欧洲之后,给欧洲人的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从而影响了人类的整个进程。对此,马克思曾经这样高度评价,这是预告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他少说了一项。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指南针产生了殖民地,印刷术变成了宣扬新教的工具。总的说来,变成了科学复兴的手段。

  一个是火药,火药是我们发明的。火药给我们带来什么东西呢?带来了我们的礼花,带来了我们的鞭炮。到今天为止火药在我们的历史上发挥过巨大的作用,通过阿拉伯传到欧洲之后,欧洲人利用火药技术制造了大炮,这就是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和1860年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及甲午战争和1900年的八国联军进北京,用中国的火药烧了中国的圆明园。帝国腐朽了,文明衰落了,五千年文明的中华民族发明了火药,却没有用自己的火药制造出强大威力的洋枪洋炮,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抗洋人的进攻,任凭他们的铁蹄践踏中国的国土,我们不得不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指南针,我们的郑和用指南针七下西洋,开拓了中华民族文化进军世界的先河。他们是传教士,中国人历来是善良的,我们下西洋不是为了掠夺,不是为了抢劫。但是我们的发明一旦被他们所使用,他们就造出了新的、更加灵巧的指南针,闯入我们的领海,打开了我们的国门,把大批的鸦片潜入到我们的民族之中,使我们的民族成为“东亚病夫”。

  我们的印刷术,印刷术和造纸术是中国伟大的发明。传到了欧洲以后,几百年以后才造福于社会,中华民族熊熊的火炬照亮了西方黑暗的中世纪,他们确实是受益匪浅的。他们的科技发达了,文艺复兴了,但是今天我们的造纸术又如何呢?我们的印刷术又如何呢?我们公司有一位对印刷比较精通的副总经理,他每天设计我们公司的产品,我国最好的印刷机叫“海德宝”,是我们发明的活字印刷术,但是现在最好的印刷机是“海德宝”,而四色彩印,精美印刷品,都是人家印的,最好的纸张是人家的,便宜、质量好。要什么纸?要二八铜版。要什么的?要进口的。纸张是我们发明的,但最好的机器都在人家手里,我们需要花多少钱?甚至现在连最好的油墨也是进口的,这应该引起我们的反思。

  现在我们回顾一下四大发明给我们带来了什么?确实给中华民族带来永久的载入史册的荣耀,除此以外今天真正由此得到实惠的又是谁呢?我们不得不承认,即使我们有了很多原始性的创新,也往往因为不能精益求精,发展迟缓,错过了时机,不能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与大规模的产业化失之交臂。比如说中国人早就发明了阴阳八卦,但是没有由此引申发明出二进制技术法,计算机是由外国人发明的。郑和提出的“冷不自生”,这可谓是前无古人创造性的见解,非常了不起。但是由此导出的热力学第二定律却在1800年之后,由一个德国人正式提出来的。从冷的物体传入热的物体,不能无偿发生,我们没有得到规律性的经验。

  相比之下,中国人应该感到庆幸的是,我今天作为五笔字型的发明人,有一点必须提出,我们的汉字在电脑化里,没有依靠外国,重大的研究课题都是由中国人自己完程的。当然是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同仁、学者、老师,共同努力,完成了这个历史性的发明。我们的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咒骂,说汉字必须废除。汉字技术不能进入中国的四个现代化,包括鲁迅先生也曾经指出“汉字不灭,中国必亡”,“毫无疑问,汉字是世界上最后、最龌龊的中世纪的茅坑”。钱玄童他们说中国人应该废除汉语,应该学习英文,满清政府的腐败、国事衰落,甚至一切的罪孽都归结到汉字,说汉字要改革。教育落后,科技落后,一切都因为汉字落后,难道是如此吗?今天的实践证明不是如此。值得庆幸的是,汉字在面临一个世纪的挑战,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由中国人自己决定汉字将要灭绝的问题。这个问题如果没有王永民,总有张开逊,总得有人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中华民族蓬勃生机的一个体现。汉字老而不死,松柏常青。世界上四大文字相继都灭绝,只有中国的汉字还老而不绝。如果我们的汉字问题,汉字输入法,在座的各位朋友电脑里的输入软件也要像WindowsXP,需要向比尔盖茨花钱的话,试想要付出多少钱。我们国家现在差不多有两千万台电脑,每台电脑出十块钱是多少钱?我并不是借机向大家要钱,毫无此意。我只是说我在有些领域里是有所作为的,能够创新,我们是能够走在世界的前面的。

  由此可知,我们自己一旦有了一些原创性的创新,我们就应该能够形成产业,产生深远的影响,对民族科技的发展产生巨大的影响。全国现在有多少台电脑,有多少传呼台,差不多有数以千万的人,每天上班都打五笔字型。最近香港阳光卫视拍了我的一个专题节目,50分钟,一开头就是传呼台的小姐,上百个人戴着耳机,打五笔字型。今天下午五点半到老槐树底下集合,请带两个冰糕,靠什么?靠五笔字型,别的行吗?据说不行。第三个标题,四大不灵。

  王永民本人是一介书生,家庭出身非常贫寒。我的父亲、母亲都是文盲,我从小多才多艺,什么都学,但是坏的不学,观察事物比较仔细。除了五笔字型以外,还有很多别的发明,差不多加在一起,比不上我们国家第一大发明人张开逊,他是我的老师。我也已经有了40多项发明,这40多项发明里很多都是跟电脑没有关系的,包括输液的瓶子,打点滴的时候,一个管顺进去,北京的空气污染何等严重,可吸入颗粒物是多少数?水污染以后,又输到身体里来了,这就是一个问题。对此,我有一个发明,管子进水的时候是冒着泡上去的,干净的液体充分吸收了空气里的脏东西,然后变成污染的水,又灌进血液里去了,所以你的病越来越多。对此我做了报告以后,北京军区总医院,武警总医院的院长都很感兴趣,他说你一下就看到这个问题,我说很多发明都是司空见惯,一无所知的,只有有心人才能找到发明的要点。我躺在空军医院打点滴,一点一滴,我突然就发现这个问题了,观察生活,观察问题,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发明家要善于去观察问题,解决问题。这个方法还不能太复杂,一百块钱过滤器,这个发明毫无意义。真正的发明是一点就破。管子冒泡,把短针头变成长针头,把你通到底,你还冒吗?把管通到底,照样进气,但是泡就不冒了,水就不再充分吸收空气里的脏东西,污染是有的,但是表面一层,最后表面一层水如果不搅动,污染的一小层水最后也进不到你的身体里。由于对生活如此的观察,我有一种观察的眼光,也有一种批判的眼光。据我的观察,我们国家有很多事情做不来,摄像机做不来,波音飞机做不出来。但我说大的不要去说,我们专找小的说行不行?第一项,钢笔,现在有冒牌的派克钢笔,在美国是4.5美元一支,在武汉就有一家,钢笔杆一模一样,但就是尖不一样,水不一样,甩得胳膊都疼了也弄不出水来。甚至深圳假货十块钱一个,卖给我一百块说很便宜,他说我花了1500块钱,15块钱一个,结果到现在我的垃圾桶里扔的全是这样的,死活就是不下水,写几下就不行了。这个东西外观一模一样,就是不灵,尖不灵,最重要的是尖不灵,而我们往往轻视这个问题。这个尖有什么了不起,0.01克,这么大的笔都做了,尖做不来?这是我们的文化,这是我们的认识。

  还有订书机。订书机简直就是铁片做的,卫星上天,一下能发射两个卫星很了不起,但是我们国家没有一个好的订书机,大家相信吗?日本一个订书机卖70块钱、100块钱,我们的订书机是20块钱,两下就卡纸,纸稍微厚点就不灵,要把针全部拔出来,不付出血的代价还不行,铁片做的不灵。

  涂改液不行。我们国家有好的涂改液吗?没有,往下一挤就跟小孩儿撒尿一样一大堆,人家的涂改液抹上以后很快就干,气味很小,抹上以后还能写字。我们的一旦抹上去,是个塑料片,写不上字了,不灵。

  刮胡子刀不行。买国产的危险,为什么?不是刮胡子刀片是拔胡子刀片,拔得很疼,不灵。据我的考察和使用经验,美国的刀片好。

  这四大不灵在我们的生活里比比皆是,到处都有,我们做不来,而且不服气真的不行。我们的观点是,那玩意儿没什么了不起,第一,我们的卫星都上天、原子弹都爆炸了;第二,我们认为差不多就行了,这个笔写不出水来,你使劲写嘛,甩一甩还锻炼身体嘛,总有道理;第三,我们不求深层道理,我们不去研究为什么不行,很少有人下了工夫,包括订书机,包括钢笔尖,为什么不行?我告诉大家,是材料不行、配方不行、工艺不行、专利不行、管理不行、厂房不行、真的很可悲。农业几千年的文明是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刚刚进入几十年现在就进入信息文明,黑、红、绿的墨水搅在一起,我们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不得气节。我们往往用革命的激情代替技术,我们用口号代表水平,我们有时候自欺欺人,我们的电冰箱15%实现了国产化,人家从内到外都是国产的,我们宣传年产一百万台电脑、两百万台电脑,但是电脑里最值钱的CPU是进口的,光驱是进口的,液晶显示屏是进口的,内存是进口的,甚至里边好的软驱也是进口的,好像一个人一样,心脏是进口的,肝脏是进口的,肺是进口的,什么不是进口的?衣服不是进口的。我们除了挣拧螺丝以外的工夫钱,到底有多少附加值?真的很少。我们没有危机感,缺乏紧迫性,不知道我们现在到了什么进步,我在中关村差不多20年了,很清楚这一点。当然不能因此把我们说得一无是处,我们不这么干,不经过这个阶段,下一个阶段也不会到来了,这就叫做历史唯物主义。

  偌大一个中华民族,泱泱大国,汉民族,我们不是在歧视少数民族朋友,汉族,儒家文化这么多年,曾经让元朝统治了一百多年,还让清朝统治了,当然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外国人再也不需要用他们的铁蹄、不需要洋枪洋炮了,不需要再弄个租界,他现在占有财富的方法非常简单,一个软件,用我的软件给我送钱,Windows软件,任何一台电脑就要400块钱,一百万台就是四个亿,每年给人家老老实实送钱,打官司都没地方打。还有很多领域都靠他的高科技,靠人家原始性创新的成果来占有,现在不能说掠夺,你不用人家的不行自己没有。

  我们为什么缺少或者比较少的原始创新,原因是什么?这有待于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好好探讨的,作为科技工作者,我们谈谈自己的感受。

  第一,我们的科学领域里有大量的经验和知识,但是没有理论的系统,缺乏系统的理论。有很多说法,尽管古代中国和古希腊很相近,但是发展方向不一样,他们是通过逻辑、数据走向了发展轨道,我们是从概念上发展起来的,我们老是概念,包括很多历史的民族都是经验的总结,推广不出来一些科学定律。有一个例子,我们研究天文学领域里的郭守敬,由于历法的需要,进行大量的天文观测,制作了先进的仪器,获得的数据非常精确,然而在他之后,中国出现不了一个中国的“开伯尔”,他整理观测的数据,得出了行星运动的三大规律。包括我们的中医就是经验,包括我们的做菜,中国的厨师都是经验,味道一模一样。麦当劳、肯德基走遍全世界,科学的管理。我们是事事离不开人,这个概念在脑子里没有形成规律,没有形成可以传宗接代的,大家看了以后可以实施的东西,没有像五笔字型这样的,五笔字型写成书,谁看都行。所以我们要进行科学的整理。

  第二,实用的价值取向。很多发明都是解决实用问题,有一个事情解决一个问题。没有开拓成一个理论体系来指导别的东西。而且我们的科学发明史,没有一个文艺复兴时代的大家、哲学家,像培根这样的人中国没有一个,没有理论,没有哲学作为基础,科学技术发展不起来,特别是对于五千年儒家文化很深的国家来讲。培根有一段话,“有一种经验是单纯的经验,如果任其自然,那就是偶然性的,如果刻意去追求它,那就要做事业。而经验正确的方法,是首先点燃蜡烛,然后用蜡烛照亮道路,而不是从杂乱的、无规律里总结自己的经验,决不能让理智从具体的事物当中跳跃和飞翔起来”。最重要的不是让理智插上差翅膀,而是让理智落到实处,我们是大而概化。

  第三,由于我们传统的儒家文化。

  第四,周光召副委员长最近讲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非常好,他说“科技创新要敢于求真维实,讲了多少年,很少有人敢说自己真正做到了这点”。对照自己的发展过程,向周副委员长汇报我们的事情,王码这个事情比较求真,比较维实。正因为这样,我们20年来做成了一点小事情,从爱国主义出发,研究汉字,电脑上的问题,不迷信洋人。我们从基础理论做起,探索规律,建立了一整套理论体系。不遗余力地加以推广,使它成为社会的财富。不怕打击,不怕盗版,坚持求真,不断升级,发明了五笔字型,再发明五笔数码,一步到位,把汉字数字化。我不是为自己歌功颂得,我要想做出一点事情,就必须扎扎实实,像周副委员长说的那样求真维实,不要泡泡,不要唱大戏。

  最后介绍一本书,这本书赫然写着《大败局》,是新华社的周小波写的。他用了小小的一本书,写出了我们国家十几年来拔地而起,最后哄然倒下的企业经历。一年有80个亿的营业额,但第二年就不行了,不吃脑黄金,不吃三珠、秦池、太阳神之类的。我们这个民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听这些东西。我们能不能把我们的广告做一个记录,看有多少广告有科技量,不是口服液,就是脑黄金,再不然就是卫生巾。我们的广告一天到晚就是这些东西,我们的比赛不是歌手比赛就是这个比赛,有没有一项高科技比赛?没有。每年都有打字比赛,中国有没有国家举办大规模的成为社会踊跃参加的公益活动,没有。所以,江主席号召科教兴国,我们要身体力行。这个民族的聪明,五千年早已经证明了,还需要吃这个金那个金的吗?郑州有一个司机叫徐伯章,他的儿子在郑州中学学习不好,每年是75分最高,脑黄金出来以后,他说脑黄金不得了,花了900块钱,让他儿子吃了三个月,一考试下来不及格,这就是现实,我们这么容易听信泡沫的东西。王永民从小没有吃过一口奶,生下来因为妈妈生了一场重病,就喝面糊糊长大,除了个子没长高之外,智商不算太低,没有吃过这个金那个金的。浮浅、浮躁、浮夸,最后是腐烂、腐朽,如果不严加重视,是比较危险的。在歌舞升平里,我们每一个爱国的知识分子,有良心的知识分子,有志报国学有所长的知识分子,最重要的事情是知道我们怎么走。

  我们生活在这个土地上,我们热爱这个国家,热爱这个民族,献身这个事业,这是我们最高的追求,不要发牢骚,不要怨天尤人。怎么从自己做起?你是教师,把自己的教学做好;你是发明家,把自己的发明做好;包装、设计、售后服务各个方面都超过外国,每个人都超过外国人了,我们就起来了。正像今天庄严肃穆的大礼堂,每个人手上都拿着蜡烛,都点亮蜡烛,这个礼堂就耀眼辉煌。每个人都说自己了不起,老子天下第一,人家999支蜡烛都熄灭,这个礼堂就剩你自己了;但是反过来,人人都说自己渺小,每支蜡烛都熄灭了,这个礼堂也就黑了。这是王永民做事、做人,不断发明创造的基本动因和逻辑,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我们活着要热爱这个事业,通过自己辛勤的劳动给国家做出贡献。最近出了一本书叫《中国首富王永民》,我说凡是中国首富都没有好下场,我们还任重道远,还要不断做新的东西。包括我做完报告后还要到郑州出差,把我们的产业做好,争取在汉字这个领域里不让洋人插足,让中国人扬眉吐气。

  我觉得科教兴国成为全民的一种意识和行动,要真正像江总书记说的这样,要理论创新、体制创新、科技创新,三大创新是我们国家兴旺的基本法宝。对广告的事情,我有一个想法,大家真正重视科学技术事业,中央电视台,包括各个媒体对真正科技含量高的东西,应该无偿的提供资助帮助宣传,给予支持,而不是纯粹的以经济效益作为标准来衡量。高科技的东西需要普及,需要教育,真正成为一个全民族的活动,我想中国的科学技术发展是完全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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