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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8月1日:直击日全食

2009-07-14《环球科学》本文被阅读过3578次[推荐][打印][保存][大字体][中字体][小字体]

  站在荒凉如月球表面的山脊上,仰望蓝黑色丝绒般的“夜空”,一轮黑色的太阳宛如一颗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光亮,又像是魔王睁开的巨眼俯视着失去光明的大地,把整个世界幻化成一场奇异梦境。不过这一切并非虚幻,而是2008年8月1日在新疆阿勒泰市的将军山上,我亲眼目睹的一场天文奇观——日全食。

  日全食算得上是最震慑人心的天象奇观。中国台湾著名的天文摄影师陈培堃曾对我说,任何人只要经历过一次日全食,都会对大自然心存敬畏,成为日全食最忠诚的追随者。可惜的是,美丽梦幻的日全食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天象奇观,如果只生活在一个地方,很可能好几辈子都无缘目睹它的壮美。

  罕见奇观

  众所周知,在万有引力的牵引下,月球绕着地球旋转,而地球又带着月球共同绕太阳旋转。每当月球运行到地球和太阳之间,把它的阴影投向地球时,便有可能发生日食。不过,虽然月球每个月绕地球旋转一周,但它拖出的阴影也不是每次都能扫过地球表面。如果把地球围绕太阳公转的轨道摊在一张纸上,我们会发现月球围绕地球旋转的轨道无论如何无法“摊平”在同一张纸上,而是“倔强”地翘起来。只有当月球经过太阳和地球之间,又恰好位于这张“纸”上时,日食才会发生——这样的机会每年大概有2~5次。

  乍看起来,每年出现2~5次的天象似乎算不上罕见,但一个巧合却让日全食成了真正的奇迹。太阳的直径是月球直径的400倍,而地球到太阳的距离也刚好是月球到地球距离的大约400倍(由于日地距离和地月距离的不断变化,这个比值会在362到426之间变化)。因此从地球上看起来,太阳和月亮的大小相差无几——这样的情况,哪怕在整个太阳系里,也是独一无二的。可想而知,要看到两个大小几乎“相同”的物体完全遮挡,必须跟它们严格排成一条直线。

  实际情况正是如此。当月球长长的本影(即太阳被完全遮住、完全没有阳光的阴影)跨越近40万千米,投射到地球表面时,直径已经从三千多千米缩水到几百千米。扫过地球表面时,它会留下又窄又长的一条轨迹,我们称之为全食带。只有在全食带内,才能看到太阳被月球完全遮蔽,但它的覆盖区域还不到地球总表面积的1%。如果再扣除占据大部分地表的海洋和无人地带,每次能够看到日全食的地点就会更少。

  此外,月球阴影在地面上的移动速度至少为每小时1,700千米,最快甚至超过每小时8,000千米。哪怕你站在全食带的正中央,直径数百千米的本影从头顶上一扫而过的时间,最多也不过几分钟。平均来说,地球上任何一处地点都要等上300年,才有机会看到短短几分钟的日全食。就算是幅员辽阔的中国,整个20世纪也只能见到7次日全食,每次最长持续时间加起来,也仅有短短15分钟。

  日食追随者

  正是因为日全食如此罕见,每当它在地球上某个角落里发生时,总会有成千上万的日食追随者跋山涉水、漂洋过海,提前聚集在狭长的全食带中,迎接月影从他们头顶掠过的那一刹那,感受黑色太阳带给他们的心灵震撼。不过,能满世界追着日全食跑的人,在中国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爱好者都和我一样,对发生在国外的日全食只能望而兴叹。

  今年8月1日,日全食终于降临中国。由于恰好发生在北京奥运会前,我们都把这次日食戏称为“奥运日全食”。不过北京可不在全食带内,日全食从我国西北边陲阿勒泰入境,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向东,经过哈密、酒泉一带,一直延伸到西安(详见《环球科学》2008年第7期《8月1日 去看日全食》一文)。尽管观测条件较好的地方仍属西北偏远地区,但从上一次1997年漠河日全食算起,已经等待了11年之久的我们,无论如何不会错过这次奇观。

  从2008年初开始,我在全国各地的天文爱好者朋友就纷纷制定了他们的日食追随计划。上海天文台的汤海明组织上海50多位爱好者远赴新疆哈密伊吾县苇子峡观测日全食;中国科学院空间中心研究生温靖则报名参加了日全食观测团,前往与苇子峡一山之隔的哈密巴里坤县三塘湖。这两个地点都被国家天文台确定为中国境内的最佳观测点,因此吸引了国内外大批日食追随者。

  不少爱好者也选择在“最佳观测点”外的全食带内开辟“第二战区”。杭州高级中学的林岚老师率领学生驱车奔赴甘肃马鬃山阻截日全食;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博士研究生杨平则带着8人小分队,来到甘肃酒泉金塔县守候月影。我自己却迟迟没有选定观测地点,与其说是犹豫不决,倒不如说是在伺机而动。因为任何计划都存在变数,而日全食观测中的最大变数就是天气变化。

  与推算上下五千年日食、误差不超过1秒的天文学相比,天气预报只有预测未来三天内的天气变化时才有准确性可言。提前几个月预定观测地点,到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从这个角度上说,追踪日全食又有一点豪赌人品的意味。随着8月1日的临近,日食当天各地天气趋势也日渐明朗:新疆大部分地区天气晴好,甘肃等地则是阴转晴——至于能不能赶在不到2分钟的日全食前转晴,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距离日全食还有三天,我选择转战新疆。到了这个时候,最佳观测点哈密地区早已人满为患,就连常住人口不到一千人的苇子峡乡,都硬生生地挤进了近2万人。提前赶到乌鲁木齐的温靖告诉我,哈密地区已经停止接待散客,就算是他参加的观测团,也必须给每个人办理通行证才能“进场”。于是,我国西北最北端未被划入“最佳观测点”的阿勒泰市,成了我追随日全食的唯一选择。

  远征西北

  7月31日下午,距日全食还有不到30小时,我登上了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在那里转机前往阿勒泰。随身携带的行李只有一副三脚架、一个25×100双筒望远镜,外加一台数码单反相机——目的明确,就是要把日全食记录下来。

  抵达阿勒泰市已是午夜时分,边陲小城显得分外宁静,仿佛听得到夜空中星星眨眼的声音。我的朋友们也抵达了各自的目的地,有些人对着漫天星河欢呼雀跃,有些人则望着满天阴云长吁短叹。我们相互发送着祝福短信,希望明天能够晴空万里,对日全食的共同期待让我们彻夜无眠。终于,8月1日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透过宾馆的茶色玻璃将阳光火辣辣地照射在我的脸上。

  被太阳唤醒的,还有沉睡中的阿勒泰市。这座小城规模不大,南北方向两条主路就是阿勒泰市的中心地带。老人们聚在休闲广场上晨练,孩子们在路边的树林里嬉戏,上班族依然行色匆匆,正常生活完全没有受到打扰。只有老人放在一边的收音机里播报着日全食的预报,提醒人们月球正以每秒500米左右的速度奔赴“舞台”中央,将在下午19点整精确地阻隔在阿勒泰与太阳之间。

  专为日全食而来的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寻找最适合观测的地点。日全食出现在西侧天空,然而漫步在阿勒泰街头,高大的骆驼岭却横亘在西侧,像一道屏风挡住了西边的视野。要避开它,只有往东。好在阿勒泰东侧也平卧着一条山岭,据说曾有一位将军在这里抛洒热血,因此得名将军山。沿着将军山上的沙石路攀爬而上,阿勒泰逐渐喧闹起来的人声被抛在脚下,取而代之的是半荒漠化地貌和扑面而来的热浪。

  举目远眺,骆驼岭已经退到了地平线附近,光秃秃的山脊连绵不绝,在烈日的灼烤下像水中倒影一般不停抖动。那些山岭和脚下的这座将军山一样,似乎整个由沙石堆成,在火辣阳光的斜射下,露出地面的石块投下深黑色阴影,在阳光刺眼的沙石地上形成鲜明对比。如果不是被晒得焦黄却仍然顽强生长着的野草,我真的有一种置身月球的错觉。站在“月球”上迎接月影的降临,还会有比这里更加梦幻的选择吗?

  日食摄魂

  下午16点,我扛着“长枪短炮”再次登上将军山。双筒望远镜稳稳架在三脚架上,事先备好的太阳滤光膜也套在了物镜前端,目标直指太阳。滤光膜的作用是阻挡掉99.999%的阳光,否则阳光经望远镜聚焦之后,瞬间就能令人双目失明。此时的太阳在望远镜中宛如一个洁白无瑕的玉盘,正值太阳活动极小期的日面上,甚至连平时偶尔能见到的黑子也看不到一颗。一阵阵热风卷着沙尘吹在望远镜上,把多出来而没有固定的滤光膜掀得噼啪作响。我抬头看了看天,深邃的蓝色中透出隐隐黑色,透明得像用水洗过一样,只有骆驼岭背后的远山顶上飘浮着朵朵白云,对已经偏西但依然光芒四射的太阳构不成丝毫威胁。

  18点整,预报的日食开始时间刚过,望远镜中日面右下角就缺了一个口子,好戏开演了!我手持相机举在左镜筒后,3分钟按一次快门,记录着日与月的“战争”。黑色的月球剪影蚕食日面的速度之快,大大超出我的预料。十几分钟后,即便不用望远镜,太阳上的缺口也轻易可见。此时阳光仍然毒辣,察觉不出任何异常。从山上俯瞰阿勒泰,市区里依然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仿佛周围的荒凉和天上的奇景都与尘世无关。不过在空旷地带的树阴底下,人们已经三三两两聚集起来,冲着太阳指指点点。

  月球继续不紧不慢地吞食着太阳,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望远镜里的太阳已经“瘦身”成月牙,只是还略显臃肿。山脚下不远处的农家院里,几条狼狗显然察觉到了异常,突然吠叫起来,顿时整个村庄狗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直到此时我才留意到,一直在噼啪作响的滤光膜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风停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一直在头顶盘旋的几只雄鹰。伸出双手十指交叠,让阳光透过指缝射在沙石地上,小孔成像原理让一个个弯月般的太阳像出现在双手的阴影之中——可惜我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操控相机拍下这一奇景。

  20分钟后,阳光也失去了热气逼人的威力,就像冬日里初升的太阳透过薄雾照在身上,给我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望远镜中的太阳,从细细的娥眉月缩成一条窄窄的亮边,变化速度越来越快,甚至直接就能察觉到亮边在缩短。手机上预先设定的闹铃猛然响起,距离月亮完全遮挡太阳还剩30秒。我把视线从望远镜上移开,抬起头仰望天空,光亮正在迅速褪去,色彩却愈加饱满,从天蓝过渡为深蓝,再转化为蓝黑,浓郁得可以拧出水来。最后一丝阳光还在苦苦挣扎,耀眼的金星已经迫不及待地从蓝黑色天幕上跳了出来。

  在扯掉太阳滤光膜的那一刹那,太阳终于熄灭了。原本应该属于太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被白色光晕包裹的“黑洞”,似乎要把世界上仅存的光亮全部吞噬进去。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视力以外的其他感官完全失去了响应。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仿佛抢走了阳光就夺走了世界上的所有生机。幸好,耀眼的金星和明亮的水星还在黑太阳的左上方交相辉映,努力为世界带来些许光明。

  或许,还有其他星星在深蓝黑色的天幕上闪耀,但我的肌肉已经僵硬,眼球已被锁定,甚至连思维也被冻结,根本想不到环顾左右。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短,但感觉很长,一阵吼声不由自主地从喉咙中响起,我的“三魂七魄”才重新回到了身上。山脚下的阿勒泰也在此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仿佛所有人都从沉寂中惊醒,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激动。这一刻,人类的渺小和大自然的伟大形成了鲜明反差。

  没有再浪费任何时间,我一头埋进了望远镜后面。在照片中早已熟悉的日全食景象,第一次生动地呈现在我眼前。黑色的太阳被珍珠色光晕包裹,这是太阳的高层大气日冕,平时隐藏在耀眼阳光中无法看到,只在日全食时才会显现出来。日冕鹅毛般的细腻纹路呈辐射状向外发散,但左右两侧的整体形状明显不同:左侧向外张开成V字,右侧则似一个箭头向前射出。

  在黑色日轮的右上方,一条巨大的火舌向外吐出。这是太阳表面剧烈活动的结果:强大而扭曲的磁场重新排布磁力线,释放出庞大的能量,将太阳低层大气色球层上的物质抛射到高空,形状就像太阳上多出来的耳坠,所以被称为日珥。艳丽的粉红色使日珥极为抢眼,向外喷发的姿态又令它极具动感,我甚至感觉到它在向外升腾。不过理智告诉我,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不可能察觉到日珥的任何变化。

  一饱眼福之后,我抓起相机凑在望远镜后抢拍,眼睛仍然紧盯着取景器里的日全食影像舍不得转睛。这时我倒羡慕起了传说中三头六臂的哪吒,至少他可以一双眼眼观全景,另一双眼睛盯望远镜,第三双眼睛兼顾相机。可惜时间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耽搁片刻,取景器中黑太阳的右下角突然爆出一颗比钻石还要夺目万倍的亮点——这是从月球边缘的峡谷中透射过来的第一缕阳光。“贝利珠!”我情不自禁叫出声来,随之响起的是阿勒泰市的又一次集体欢呼。

  亮点迅速增亮扩大,很快就让人无法直视。几秒钟前还在闪耀的水星突然不见了踪影,连金星也很快消失在迅速变亮变浅的蓝色天幕背后。日全食就此落幕,接下来一切就像日食前半程的时间反转,月球从日面的左上方一点点离开,还沉浸在瞬间昼夜更替的奇景中无法自拔的我,对这些变化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

  悲喜世界

  “阿勒泰碧空如洗,黑太阳摄人心魄。观测顺利,大家好运!”这是我在太阳重新主宰世界之后,给各地的朋友们发出的第一条短信。阿勒泰是月球本影进入我国境内后所过的第一站,因此我比国内大多数日食追随者都要更早亲历日全食:哈密地区的日食追随者比我晚9分钟迎来月影,甘肃等地的朋友们则要晚12~14分钟。很快,各地拦截日全食的朋友们纷纷发来了战报,结果喜忧参半。

  守候在甘肃酒泉金塔县的杨平等人几天来一直被阴云笼罩,直到前一天才“守得云开见‘明日’”。他们充分发挥小分队的灵活机动,包车深入全食带中心寻找观测点,甚至不小心误入军事禁区,被警察押解“出禁”。不过这些努力换来了不错的回报:在最终选定的观测地点,虽然天空中飘着朵朵“筋斗云”,但全都“识相”地绕开太阳,让他们成功目睹了黑太阳吞食天地的奇观,“似乎看到了世界末日的画面”。

  在“最佳观测点”哈密伊吾县苇子峡早早预订了位置的汤海明,则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日食观测。事先一直预报晴天的苇子峡,在日食开始之后云量突然增多,而且“直扑太阳而来”。距离日全食还剩3分钟时,“云层拍马赶到,在太阳附近横冲直撞”。在聚集于当地的上万名观测者中引起一片骚动。好在关键时刻,太阳及时摆脱云层,将长达2分钟的日全食完整呈献在众人面前。“有惊无险”,这是汤海明对这次日全食的第一个评价。

  在距离苇子峡不远的巴里坤县三塘湖,运气显然没有站在千里迢迢赶来“朝拜”日食的温靖这一边。那里的天空中同样飘荡着朵朵白云。在整个日食过程中,云层都还算安分守己,偏偏在太阳即将被月球完全遮住的时候,一块不大不小的云抢先飘了过来。“下一秒,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日全食如期发生,却躲在了一片云的后面。直到日全食结束,贝利珠闪耀,太阳才从云层后露出半张脸来。“日全食最关键的时刻就这样过去了”,温靖的语气里透出无比的遗憾。

  不过最郁闷的当数困守甘肃马鬃山的杭州远征队。直到日食开始前2个小时,天空都还是一碧如洗,可老天爷在关键时刻“耍起了脾气”,在西边天空堆起了两大片云,把太阳捂了个严严实实。整个日食过程,太阳只在云缝中露过两次小脸,其余过程“都只能在想象中欣赏”。7点12分日全食发生,隔着云层只能看到天空迅速变暗,无奈的远征队员们只能以布满乌云的深蓝色天空为背景,与云层后面的黑太阳合影一张,留作纪念。

  无论观测成功与否,所有的日食追随者在回顾8月1日的追日经历时,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遗憾。对于如此摄人心魄的天象奇观,短短1分25秒的体验时间显然远远不够。回顾这个短暂的“黑夜”,我的脑海中除了种种极不真实却又千真万确的异象以外,还留下了太多遗憾。比如,为了拍照放弃了尽情欣赏日全食的良机,却由于心情激动没能拍到一张满意照片;太过执着于望远镜观测,却忘了用肉眼观察月球本影降临大地的宏大场面;日全食时手忙脚乱,弄得满头大汗,完全没有留意到温度有没有发生变化。日全食结束时,我心里想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假如一切可以重来……

  幸运的是,用不着等待太久,我们将迎来另一场观测条件更好的日全食。2009年7月22日,日全食将再次光顾中国,依次经过成都、重庆、武汉、杭州和上海等长江中下游城市,全食持续时间最长可达6分钟。到时候,我肯定会守候在全食带中,迎接黑色太阳的再度出现。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看到中国境内的日全食,就要等到2034年了。

(本文发表于《环球科学》2008年第9期,有修改)

(作者:虞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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